籌備已久的新品發布會,現場來了非常多的記者,朴成訓坐在一群閃光燈前,努力保持住禮貌的微笑,認真地回答作者們的每一個問題。
「好累,好想走。」朴成訓這樣想。
他的夫人也有來到現場,他假裝不經意地四處觀察,最後在會場的大門口處,發現了躲在燈光陰影下的松島聡。平時的老婆是個溫柔可愛的人,穿衣風格一直都是軟綿綿的,像個小熊一樣又可愛又悠閒。然而,不知道為甚麼老婆今天突然換了個風格,他穿上了一件黑色露肩的毛衣,雖然距離不近,但是仍不難發現到那白淨的香肩。朴成訓內心閃過一絲震驚,但仍緊記住現在還是記者會的現場,所以他並沒有展示過多的驚訝,但按捺不住的燥動,使他逐漸失去耐性,多回答了幾個問題後,便把現場交給了自己的下屬們。平常還需要與不同公司老闆應酬打交道的朴成訓,此刻也已經顧不上了,他快步地走向自己的老婆,在眾人還沒注意到他們之時,便把老婆帶離了會場。
回到休息室的他們,朴成訓迫不及待地緊抱住松島聡,吸取他身上的香氣來治癒一下工作的疲憊。
「聡醬……」抱住松島聡的手轉而撫上脖子,朴成訓才發現到原來松島聡頸上還戴住一條白色的皮質choker。
「老公老公,你先放開我看一下,這是姐姐前幾天送我的衣服,怎麼樣好看嗎?」松島聡眨着亮晶晶的小狗眼,一副就是想得到稱讚的樣子。
「好看,但是怎麼突然穿上了?」
「啊,因為想快點讓你看到,所以就直接穿來找你了。」松島聡回抱住了朴成訓,滿滿的撒嬌意味:「誰叫你這幾天都不回家,想你了。」
「抱歉,今天一起回家吧?」
「好。」他們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,松島聡跨坐在朴成訓的大腿上,雙手圈住朴成訓的脖子,乖巧地任由丈夫替他把choker脫掉。朴成訓用指腹輕輕按摩那有些被磨紅的皮膚,然後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上。
「聡醬……好香……」嗅到令人熟悉的雪梨香味,朴成訓感覺自己這些天來一直繃緊住的心情終於能放鬆下來。
吸取完能量的他,抬眼望向松島聡,與他交換一個甜蜜的吻。
「我沖了杯拿鐵給你哦,要喝嗎?」松島聡往後稍稍拉開距離。
「要……」嘴上答應的朴成訓依然沒有放開松島聡的意思,他湊上前繼續貼着松島聡的唇。
「吶吶,放開我啦。」松島聡輕輕推開朴成訓,朴成訓索性就着這姿勢把人抱起來,走到吧台那兒,把人穩穩當當地放到吧台上。二人的身高差使松島聡即使坐在吧台上,也顯得比朴成訓嬌小得多,他不得不昂首看向朴成訓那充滿深情的雙眼。拿鐵就放在他旁邊,見朴成訓沒有要拿起來喝的意思,松島聡會意地拿起那杯拿鐵,小心翼翼地送到朴成訓嘴邊。
熱拿鐵在等待主人回來的時候,已經冷卻了不少,送到嘴邊時的溫度剛剛好。表面的一層奶泡在朴成訓的有意為之之下,成功沾滿在他的上唇,他把臉湊到松島聡面前,撅起的嘴巴示意松島聡替他「抹」去。松島聡轉過身放下咖啡杯,想伸手拿衛生紙時,卻被朴成訓抓住了下巴,下一秒,松島聡就嚐到帶點咖啡香的奶味。朴成訓吻得激烈又急切,松島聡被他吻得不斷後退,直到被他一把摟住腰給摟回來,松島聡無法躲避只好一直承受朴成訓的攻勢。
舌頭在互相糾纏中,空氣漸少,感官感受越發明顯,松島聡忍不住輕吟數聲,隨即感受到身上更加壓來的重量,以及那溫暖的手……試探性地伸入毛衣,撫上他的後腰,松島聡一下子僵住了,朴成訓感受到他明顯的緊張,便把手抽回來,放開了他。
朴成訓雙手撐在松島聡的兩旁,從上而下地注視着他,臉頰通紅,剛被親完的嘴巴周圍是被他沾上再親開的奶泡,松島聡不敢看向他,二人尷尬地維持現狀。
「聡醬,嘴上都是奶泡了。」先打破沉默的是朴成訓,他沒有提到那絲不對勁,只是半開玩笑地調侃松島聡,他再親上松島聡,細碎地把奶漬吻掉。然後把松島聡抱下吧台,緊緊地把他擁入自己懷裏。
「成訓,我……」「我們回家吧?」
「好。」
未婚前的朴成訓已有交往的對象,但他突然接到父親的通知,他要和松島企業的小兒子結婚。美其名是結婚,實際是以他作為交換物品,與松島企業進行商業聯姻,以換來穩定且長期的投資。
兩家第一次見面時,松島先生向他們介紹了自己的小兒子,雖然他們家還有一個大女兒,但是似乎松島先生並不打算犧牲女兒的幸福,退而求其次地讓小兒子頂上。朴氏作為獲益者自然不可能拒絕投資方的要求,對此要求,朴父唯有答應。
松島聡坐在朴成訓身旁,小小一隻的希望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他知道身邊這人並不接受這埸聯姻,對他的印象也一定很差,聽到身旁一直傳來朴成訓的嘆氣聲,想必他一定非常不屑和自己結婚了,也是,沒有人會希望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。
朴成訓聽不到松島聡的心聲,他只覺得餐桌上的對談太過虛偽造作,煩躁地看向松島聡,卻只看見他的髮旋,他幾乎把自己的頭垂到桌子上,這副鴕鳥樣子使朴成訓更為不快。在朴成訓看來,松島聡只是松島家裏那個不受寵的小兒子,那個被拿來換取家人幸福的棋子罷了,不但沒能想方設法地試圖反抗,甚至也沒自主得只能被動接受一切。
草草地結束了註冊、婚禮等一系列的繁複手續,見面沒多少次的二人,正式在接下來的日子開始同居,前提是朴成訓願意回「家」的話。
名義上的婚後生活,朴成訓婚前是怎麼過的,現在也是這麼過的。他依然每天流連在女朋友的家裏,直到深夜,他不得不離開時,才會回到和松島聡同居的地方。
即使如此,松島聡每天也依然會在客廳等候着他回來,但是等着等着,他就會在沙發上睡着,然後被管家抱回睡房裏休息。第二天起床時,已經不見朴成訓的身影了。
松島聡告訴過管家,如果他睡着了可以拍醒他,就不用麻煩管家抱他回房間了。但是朴成訓每晚回來看到他時,都會示意管家直接把人抱回房,而不需要喚醒他來和自己打個照面。管家沒辦法,思量過後,還是決定跟從朴成訓的要求,畢竟松島聡比較好說話。
每晚親自煮好的晚餐,最後都會被保母悄悄地倒掉,不忍心的保母告訴松島聡,朴成訓回來後多少都會吃一點。但松島聡知道的,他知道朴成訓每晚回來後,不僅不會吃,甚至應該連撇一眼都沒有。
這天,初接手朴氏業務的朴成訓,沒有到女朋友的家,而是跟着父親應酬,去擴展新的人脈。他想,只要朴氏足夠強大,他就能與松島聡離婚了。
朴成訓自認為不討厭松島聡,只是他對松島家的幫助毫不在意,自然對松島聡也不甚在乎。
酒局上的紅酒白酒幾乎都進到朴成訓肚子裏,為父親擋了這麼多酒,在朴成訓感到酒精上腦的一瞬,他就已經告知父親,父親也馬上召來他的管家,送這位不勝酒力的兒子回家。
堅持到被管家送上車後,朴成訓就已經徹底倒下,倒下前他腦裏想到的還是他那個女朋友,可他已經沒有餘力去想現在他到底正在往哪裏去。
管家和父親都不知道朴成訓原來根本沒有和他的女朋友分手,在與松島聡結婚後,他反而更肆無忌憚地去女朋友的家,就算被八卦雜誌拍到,朴成訓也早已出錢收買好,把新聞壓了下去,不然按他上女朋友家裏的頻率,都不知道會上多少次娛樂新聞版頭了。
門鈴響起時,靠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松島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但他又想這麼晚了,誰還會來到這裏呢?
保母透過貓眼看見朴家的管家,驚喜地喚來松島聡,對他說是先生回來了。松島聡反應過來,興高采烈地跑去打開門,看見的是被管家扶着的朴成訓,而朴成訓本人早已經熟睡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因為朴成訓喝醉了,所以被不明所以的管家給送到這裏來,松島聡了解朴成訓有女朋友這件事,也知道朴成訓每晚不回家是到了哪裏去。
這些都是那個女孩子告訴他的,他沒有告訴其他人,更沒有告訴給朴成訓。
從管家手上接過朴成訓時,他差點就要被朴成訓壓倒在地上,最後還是由保母和管家二人合力地把他送到房間裏去,為了不讓朴父的管家起疑,松島聡讓他們把朴成訓給送到自己那間主人房裏,而不是相距甚遠的客房。
松島聡讓保母趕快回家休息,保母還是有點擔心想留下來幫助他,但松島聡保證自己可以照顧好醉酒的朴成訓,保母唯有交待一番後便離開。
「嗯……嘖……」酒精帶來的燥熱感,朴成訓急切地想扯下身上所有束縛,奈何根本無從入手。從浴室拿回濕毛巾的松島聡見到在床上掙扎的朴成訓,急忙小跑走到他身邊,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。
從領帶、襯衫、皮帶……朴成訓扭動得太厲害,松島聡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開衣服,可還是脫不了多少。朴成訓的酒勁一下子上來,「嘶啦」一聲,他身上的襯衫就被他自己給一把撕開。
雖然襯衫被撕破了,但是也方便了松島聡幫他擦身,濕毛巾貼上皮膚帶起一絲顫抖,松島聡就着朴成訓躺着的姿勢,慢慢地為他擦拭身體。
突然,朴成訓坐起身抓住了松島聡的手腕,松島聡驚得馬上就想抽回自己的手,但不成功,越想掙開,朴成訓就越用力抓住他的手,大力得像是快被握碎,松島聡痛得想用另一隻手扒開朴成訓的手。
「美……寶貝……不要生氣了……」
從自己的丈夫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,松島聡更加努力地想要掙脫開。意識不清的朴成訓沒認出眼前的人是誰,只固執地想要從松島聡身上獲得點回應。
「朴成訓!朴成訓!」松島聡一直大喊朴成訓的名字,這裏只剩下他和朴成訓,這巨大聲響也無法引來別人的幫助。朴成訓聽不出來是誰在喊他,只知道對方一直在呼喊自己的名字,以為對方也同樣需要他。
「我錯了寶貝,我錯了還不行嗎。」
「你認錯人了,你先、先放開我。」
以為是自己的女朋友在生自己氣,朴成訓不聽松島聡的話,反而更用力地抓住了他的雙手,大手一握把松島聡的雙手都禁錮在自己胸前,另一隻手則是扣在他的後腦勺上,強制地吻上了松島聡。
就連在結婚禮上都沒有接吻,結婚後也沒有任何身體接觸,在此刻卻被當成另一個人,以另一個人的身份,完成了婚禮上沒完成的吻。
朴成訓吻得暴躁,帶點不快地壓向松島聡,在松島聡想要勸阻時,舌頭沿着唇邊滑入口腔,繞上去試圖卷起松島聡的舌尖,卻被閃躲開。松島聡把臉側到一邊,朴成訓沒察覺到他的抗拒,只當作是平常與女友的調情。
「朴成訓!」松島聡好不容易躲開了朴成訓的吻,他努力用腳撐開距離,但是朴成訓太大力了,他用力地壓住松島聡,使得他不得不張開腿,朴成訓把自己卡進松島聡的雙腿之間,將自己和松島聡一同壓倒在床上。
急切的吻一個個落在松島聡的臉上、頸上,被朴成訓壓制得無法動彈的松島聡感知到將會發生的事情,雖然他更加用力地去掙開朴成訓,但徒勞無功,不但一點也沒法掙開,更甚激起了朴成訓的控制欲。
睡衣輕易就被朴成訓給脫個精光,沒了衣服的阻擋,朴成訓醉酒後滾燙的身體貼住松島聡,即使房間開着冷氣,但松島聡卻感受不到一絲寒冷,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。朴成訓試圖在身下人不停的掙扎之下,在他身上留下專屬自己的印記,一個個紅印被他強行地印在松島聡身上,不消片刻,松島聡已經被朴成訓弄得凌亂不堪。
朴成訓開始更進一步,大手沿着腰側向下掃去,至敏感位置,朴成訓的手似乎停頓了一下,但他還是繼續動作,勾住內褲邊緣向下脫掉,握上那處時,松島聡受刺激地抖動,淚水洶湧而出。
與朴成訓結婚之前,松島聡在家裏一直是被寵愛的小兒子,極受家人們的保護,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甚麼挫折,即使是這次聯婚,松島聡也不是如朴氏所想的被松島企業逼着聯姻,而是他自己提出要和朴成訓結婚的。
被身邊人呵護着地長大的松島聡,意外地對於戀愛毫無經驗,和朴成訓的相處方式都是由他來小心翼翼地摸索。因為甚少感受到朴成訓的善意,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謹慎地控制自己和朴成訓的距離,在不侵犯到對方的舒適範圍下,一點一點地釋出自己的好感。
眼淚不停掉落,松島聡扯住朴成訓的手顫抖着,抖得快要脫手,但他仍然頑強地抓住朴成訓,試圖扯開身上的壓制。
「朴成、朴成訓……你看清楚,我不是你嗯、女朋友……放開我嗚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手上的動作加快,朴成訓擺弄着松島聡的下身,持續地給予他刺激的快感。嗚咽聲提不起朴成訓的憐憫,松島聡像隻被大雨淋濕的小狗狗一樣,說不出話,只能斷斷續續地哽咽着,可憐得很。伴隨住一些被朴成訓強行引起的欲求聲,松島聡下身更非其所願地貼近朴成訓。
「嗯?舒服了?」感受到松島聡往他身上靠近,滿意地親了親他的臉頰,一股酒氣噴在松島聡臉上,朴成訓邊在他臉上厮磨邊柔情細語:「寶貝……」
被進入的當刻,難以承受的劇痛使松島聡覺得自己要死在朴成訓的手上,想咬咬牙就忍受過去,但錐心的痛楚不時提醒着他,此時的他只是被朴成訓認錯成女友的代替品,在朴成訓眼中,從來都沒有他的存在。
賣力在人身上挺進的朴成訓,在進入松島聡的身體後,竟意外地安靜下來沒有說話,但是身下的動作卻沒有減輕過。粗重的呼吸聲,亦一聲一聲地擊潰松島聡最後的心理防線。
或許已經過了一小時?兩小時?松島聡只覺得這段時間過得如凌遲般漫長,身上赤裸裸的,被翻來覆去,被粗暴地進入,在朴成訓面前僅餘的自尊心也被朴成訓親手粉碎。
松島聡的意識漸漸模糊,腦內有一把聲音告訴他,睡吧,睡吧。
早上,伴隨宿醉帶來的頭痛,朴成訓睡醒過來,被窗簾擋住的陽光沒法透入,在陰暗的房間裏,朴成訓伸手想開燈,卻發現自己摸不到開關,揉了揉眼睛,很快便掌握了自己此時並不在自己家,又或是女友家的狀況。
爬下床去拉開窗簾,剌眼的光線照亮了房間,朴成訓尚且能認得出這是他的婚房。回頭想找衣服穿上,他才發現床上還有一個人在躺着,走近來,看到自己妻子的臉,朴成訓才想起自己昨晚因為醉酒而做了甚麼。
松島聡的臉滿是淚痕,身上曖昧的痕跡更是不堪入目,同樣不着一縷的他,蜷縮着身體,安靜地躺在床上,連呼吸聲也十分輕。
也不管人還沒睡醒,朴成訓上前略施小力便把人抱了起來,朴成訓把松島聡抱到浴缸裏放下,打開了花灑,感受到合適的溫度後,便將花灑對着松島聡,不甚溫柔但也盡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,開始為松島聡清潔身體。
浴缸沾上水後變得滑溜,還熟睡着的松島聡靠不住浴缸邊緣,不停地滑下,最後朴成訓乾脆也踏進浴缸,將松島聡拉起背靠在自己身上,拿過一旁的毛巾往松島聡身上擦。
睡着的松島聡靠在朴成訓身上後,睡得更為安穩,他的睡姿特別乖,不會亂動,也不會說夢話。朴成訓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他的臉,松島聡長得很可愛,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,只是松島聡的臉再好看,朴成訓也是個異性戀,至少目前為止還是。松島聡臉頰紅紅的、睫毛長長的、眼睛閉起來時,少了朴成訓平常最害怕接觸到的視線。
因為松島聡本人不知道,他每次看向朴成訓時,眼底都是閃着一絲期待的,感情顯露得頗為明顯,他自己沒有察覺,但是有過感情經驗的朴成訓,這種眼神對他來說是最為熟悉不過。剛開始,朴成訓對於與松島聡相處會有點負擔,尤其當他帶着期盼的眼神看向自己,使朴成訓不但招架不住,甚至還有些許的罪疚感。
這場聯姻,松島聡並沒有做錯甚麼事,他和自己一樣,也是被家人強逼的,但是自己在婚後卻還繼續保持原有的生活習慣,然而松島聡在婚後不但沒有在外「沾花惹草」,還尤其堅守作為另一半的責任,對他無微不至。
儘管他想無視松島聡對他的好,儘管他想一直保持二人之間的距離直至離婚,但他還是因為醉酒壞事了。
此刻他抱住松島聡,在安靜的空間裏,只有他自己的和松島聡淺淺的呼吸聲,為他擦拭身體時,在他白晢的皮膚上的一個個紅痕顯得特別張狂。每一下接觸到松島聡的肌膚時,朴成訓都會想起昨晚自己有多蠻橫無理,要說他是完全沒有意識倒也不是,但情動起來,他抱着松島聡,看到平常溫文順從的松島聡竟然也會露出這樣亂糟糟的表情,聽到哭泣聲更是激發他的佔有欲,朴成訓承認他是不想放開人,轉頭就離開的。
「抱歉吶。」朴成訓悄悄在松島聡的髮旋上印上一吻。
松島聡醒來時,感到滿身肌肉痠痛,但下身卻意外地清爽,可能已經被……他一想到朴成訓可能為他清理過下身就又想哭了,昨晚被朴成訓做到昏睡過去,現在醒來旁邊早就沒了他的蹤影。巨大的失落感襲來,同時,他也很焦慮,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他,更甚他感到一陣懼怕。
定義上就是被強上了,他是該感到害怕的,但朴成訓與他又是合法名義的伴侶,但即使如此,「合法夫妻」也不能為這場有一方非自願的性事辯護。
松島聡收拾了一下自己後,踩着拖鞋慢慢地走到客廳,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他的早餐,但是卻不見保母的身影。松島聡沒有胃口吃,只是拿走了那杯溫牛奶就走到沙發上坐下,電視機的聲音也喚不來他的關注,他失神地坐着,一點一點,慢吞吞地喝牛奶。
「早。」
……
「早安。」當聲音來到松島聡耳邊,伴隨着身旁凹陷下去的感覺,松島聡才反應過來這把聲音的主人,意識到的時候牛奶已經灑滿在自己的身上,聽到朴成訓的聲音急切地問他沒事吧,也感到朴成訓拿着紙巾的手在他身上。
「不!呃、我意思是不用麻煩您了……我去洗手間。」
「抱歉。」不知道朴成訓的道歉是為了哪件事,但松島聡不願深究,小聲應了句沒事便跌跌撞撞地逃到房間去。
朴成訓還保持住舉起的手,他清楚看見松島聡眼裏,從茫然到清醒,再到恐懼,摸摸自己的胸口,朴成訓彷彿摸到自己內心的那陣刺痛,這不是他想得到的,他不想松島聡害怕他,也不願再看見松島聡的那種表情。
好像一開始就做錯了呢。
電話響起,是他那個昨天等了他一宿的女朋友。
「成訓啊,你在哪?」
「家。」
「昨天不是說要來的嗎?發生甚麼事了?」
「沒事。」
「你今天怎麼怪……」「我還有事,掛了。」
朴成訓癱坐在沙發,長嘆了一口氣,平日可以百聽不厭的女朋友的聲音,此時此刻顯得特別令人煩躁,朴成訓沒有耐心聽完女朋友的話,思考再三,給她傳了訊息,並從銀行的手機程式操作一番。果不其然,當匯款已發,便馬上收到女朋友的電話,朴成訓沒有接聽,而是把她的電話封鎖後,把手機隨意扔在一旁。
他起身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早餐,往松島聡的房間走去。
自那次以後,朴成訓對松島聡的態度明顯溫和了許多,雖然保母和管家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甚麼事,但能看見朴成訓每晚都回家吃飯,他們也替松島聡感到高興,畢竟他們也陪伴了他度過無數個寂寥的晚上。然而他們也敏銳地察覺到松島聡並沒有如他們想像中的快樂,更甚與朴成訓的相處也尷尬不已。
當時朴成訓拿着早餐來到松島聡房門前,但是松島聡並沒有回應他,他打開門走進去把早餐放到床頭櫃上,用希望浴室裏的人能聽見的音量道歉,他沒有走得太近,語氣聽起來也很誠懇:「昨晚的事,對不起。」
「沒關係,我不怪你。」松島聡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,努力壓住顫抖的聲線,他想盡可能地表現出自己並不介意。
「我……對不起。」朴成訓欲言又止,他有很多話想對松島聡說,但是又怕會造成他的壓力,畢竟現在也不是能好好談話的時機,他想待松島聡心情平復下來後再與他細談,他想說的話很多,他很想說:「請給我再一次重來的機會。」從見面開始,一步一步重來,如果真的能就此抹去松島聡腦海中那些不好的記憶便好了。
朴成訓知道自己做的事過於殘酷,他不敢操之過急,並時刻注意着松島聡的一顰一笑。然而,松島聡的笑容甚少,更可說是沒有出現過朴成訓的面前。每天一起吃晚飯時,他會坐在朴成訓的對面,能抓住保母和管家一起吃飯時,他看起來會稍微放鬆一些,不然,就會顯得特別不自在,視線更只會專注在眼前的米飯裏,夾菜只會夾到自己低頭可見範圍內的菜。
這般壓抑的氣氛維持了兩星期左右,朴成訓漸漸從松島聡的生活中消退,他盡量減少出現在松島聡面前,因為松島聡的狀態實在令人擔憂,肉眼可見的憔悴和消瘦。保母在種種事上猜到朴成訓或許是一切的主因,她勸朴成訓暫時先回本家住,讓松島聡慢慢接受他突如其來的示好。
這件事松島聡和朴成訓都沒有和誰提起,只有他們知道這件事有多難才能跨越過去,但同樣地,也就沒有其他人能幫助到他們解決了。
雖然之前二人的相處與分居無異,但在二人的有意隱瞞下,兩家人從未知曉過。但這次,朴氏和松島兩家人都從各自的管事得悉到他們最近正在分居,兩家還以為是二人初次吵架,吵得如此激烈到不得不分居。朴父尤其清楚這當中必然是自己的兒子犯錯了,不然松島家那位看起來溫文純良的小公子不會不讓朴成訓回家的。
「最近和你另一半發生甚麼事了嗎?」在晚飯時,朴父問到,朴母和妹妹都同時抬頭看向朴成訓。
「嗯。」
「惹嫂子生氣了?」妹妹問。
「嗯……」朴成訓有些心虛地放下筷子。
「那還不回家道歉賠禮,來這做甚麼。」朴父也放下了筷子,向他甩甩手示意他趕快離開。
朴成訓也不是沒有想過賠禮,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松島聡喜歡甚麼,問過與他親近的保母也表示沒有聽過他對甚麼有興趣。無從下手的朴成訓,在看見松島聡蒼白的臉後,再三思考無果,唯有逃回本家,讓松島聡能好好休息。
同樣擔心兒子的松島父親,雖然抽不到身來韓國看望松島聡,但是姐姐來了,她先是到二人的家找了松島聡,在弟弟口中沒套出任何話的姐姐,又風風火火地來到朴氏本家,指名要找朴成訓。
終歸沒有向姐姐和盤托出的朴成訓,只說了自己做了很大的錯事,以致傷透了松島聡的心,二人不得不先分開一段時間,讓大家都冷靜思考往後的日子該如何過。
「你要離婚嗎?」姐姐問,她對於這妹夫的一些私事亦有耳聞過,之前也會擔心弟弟會因此受委屈,但以他的性格,就算真發生了甚麼事他也不會跟家人說。如今自己的擔心成真,姐姐想指責朴成訓,但看到他一臉悔疚,指責的話又說不出口,而且她也知道朴成訓不是自願娶自己的弟弟的。
「不,但我不知道怎麼挽救,他好像很怕我。」
「你……」究竟對我弟弟做了甚麼,姐姐突然有些可怕的猜想,但她不敢問下去,只好轉移話題:「我們家以前養過一隻小狗,但在聡初中時就因意外去世了,他一直很想再養一隻小狗,但是卻相信不了自己。」
「所以,你自己看着辦吧。」提示至此,姐姐算是最後再給朴成訓一次機會,他不打算離婚的話,希望他和弟弟以後真的能好好相處吧。
與姐姐分別後,朴成訓馬上到寵物店去挑選心儀的小狗,婉拒掉店員的介紹,朴成訓在寵物店內四處逛,不同品種的小狗隔着玻璃窗去觀察眼前的人類,看見他走來都紛紛站起身來趴在窗子上,唯獨有一隻小狗只是坐在一旁,靜靜地觀察,不吵鬧也不主動去招來關注。朴成訓一眼便相中了這隻小狗,當小狗被他抱住時,小狗眼睛眨眨地看着他,就好像對他微笑一般。
店員說這是一隻薩摩耶,性格較其他同品種的小狗慢熱,需要點時間和牠打好關係。朴成訓望向小狗,毛色是白色的小薩摩耶正睜着圓滾滾的眼睛望住他,好像他啊……
「跟我回家吧。」磨蹭着小狗的頭頂,朴成訓小聲地說。
「先生先生,你快出來看看。」在房間聽着音樂的松島聡,聽到保母興奮的聲音,邁出了腳步,來到了客廳,然後就看見一團白色的東西向他跑來,撲在他的腳邊。松島聡把小狗抱起來,久違地露出了笑容,他輕聲細語地問:「小傢伙,你是從哪裏來的呀?」
「汪汪、汪汪!」小狗看到松島聡的第一眼就已經很喜歡這個新主人,牠不停地舔松島聡的臉,松島聡不時緊繃着的心情也因此放鬆了不少,他沒有注意到遠遠站在玄關處的朴成訓,直到朴成訓的聲音響起,松島聡悄悄地緊抱住小狗。
「喜歡嗎?是送你的禮物。」朴成訓小心翼翼地說。
「嗯,謝謝。」松島聡小聲地回應。
「牠是你的小狗狗了,你可以給牠取個名字。」
「嗯……那個,你先回來住吧,爸爸他們會擔心。」小狗依然安穩地躺在松島聡懷內,朝朴成訓方向吠了數聲,像是附和了松島聡的話。
「好。」朴成訓感到喜出望外,忍不住的笑意在他臉上蔓延,他溫柔地望向松島聡,隨即便使眼色讓管家為他回家收拾行李,但當然,他依然是睡在客房。
「要取甚麼名字給你好呢,小傢伙。」松島聡把小狗抱回房間後,親暱地蹭了蹭小狗的臉蛋,小狗趴在床上,任由松島聡躺在他旁邊。
「叫你雪球好嗎?你看起來就好像一團雪球。」
「汪!」
「算你同意了哦。」
「汪汪!」
朴成訓重新回來住後,二人之間的距離有一點點的拉進,雖然還是尷尬不已,但有了雪球當中間狗,至少二人能稍微對上話。
「雪球來,吃早餐了。」松島聡在雪球的飯碗上添了些狗糧,雪球馬上屁顛屁顛地跑來,松島聡則是拿着自己的溫牛奶坐在牠旁邊陪着牠。朴成訓剛睡醒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人一狗靠在一起,溫馨的光景。
「早。」
「早安。」
他們每天的對話仍舊是維持在一兩聲簡單的打招呼上,倒是雪球,每次都會很熱情地奔向朴成訓,使得松島聡總會在下意識看向雪球時,與正注視住他的朴成訓對視到。
朴成訓每天都會在保母和管家那兒聽來不少關於松島聡的事,例如松島聡喜歡和雪球一起睡在地毯上、喜歡吃草莓蛋糕,喜歡畫畫等等。朴成訓正在努力想辦法拉近他和松島聡的距離,他現在才發現,原來他對於松島聡的習慣一無所知。偶爾不用上班的日子,朴成訓如非必要,都會躲在自己的客房裏工作,甚少出門。松島聡察覺到朴成訓會特地避開他,也就放心在客廳與雪球玩樂,他喜歡坐在地上,背靠沙發地縮成一團,地毯軟綿綿的,有時候與雪球玩累了,他就會索性躺在地上午休一會,雪球也會自覺地走過來一起睡。
平常會是保母為松島聡蓋一張毛毯,但今天工作得累了的朴成訓,想出去泡杯熱拿鐵喝,然後就看見保母向他打眼色,順着示意地他看到松島聡躺在地上但是身上並沒有蓋任何東西,他明暸地接過保母手上的毛毯,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為松島聡蓋毛毯。
雪球感到身旁有人在接近,他警覺地站起來,又被朴成訓穩穩抱住,被朴成訓示意要安靜的牠,彷彿聽懂了,乖巧地躺到朴成訓和松島聡之間。朴成訓望住在雪球身旁睡得特別安穩的松島聡,和暖的陽光悄悄灑在他臉上,睡夢中的松島聡感到刺眼但又不願醒來,下意識皺起了眉頭。朴成訓見狀,拿起了手為松島聡擋起陽光來,後來他又拿來一張矮凳,伏在凳子上高度剛好能為松島聡擋光。看見松島聡重新平伏的眉間,朴成訓也覺得有些許困意,拉開一點距離後,靠在矮凳上一起睡了。
也許過了數小時,還沒吃午飯的雪球餓醒了,牠趴到松島聡身上,想要喚醒主人為牠添狗糧。松島聡很快就醒來了,坐起來發現了睡在自己身後的朴成訓,此時的陽光沒那麼猛烈了,光塵在朴成訓身上流竄,松島聡明白了這是朴成訓在為自己擋陽光,所以有着一米八身高的朴成訓才不得已以這種別扭、不舒展的姿勢伏在矮凳上小睡。
怕弄醒朴成訓,松島聡放輕了自己的手腳,把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,轉移到朴成訓身上,然後就去給雪球準備午餐,他自己吃得不多,一般也不麻煩保母幫他弄午餐,簡單給自己弄了些吃的,又望了望朴成訓,決定還是多做一份,做好飯便帶着雪球回到房間。
其實在松島聡醒來時,朴成訓便已經睡醒,驚喜於松島聡為自己蓋上毛毯,他拿起那碗蕎麥麵,雖然只是簡單配上青瓜絲和雞蛋絲,但朴成訓卻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麵。同時,他也想起,他的妻子,他的另一半是日本人,為了聯姻離開自己熟悉的家鄉,來到人生路不熟的韓國,而本應該代替他的家人好好照顧他的自己,卻把這事拋諸腦後,還把對方的溫柔視為理所當然。
朴成訓嘆了口氣,默默地把碗洗好後,他寫好一張便利貼貼在松島聡的房門上。
「很好吃,謝謝你。」
「送給你的禮物。」便利貼被拿走。
「營養品,一天喝一次。」便利貼被拿走。
「我明天想帶雪球去散步。」便利貼被拿走而且第二天雪球就出現在房門。
朴成訓發現了這個似乎可以和松島聡溝通的方法,雖然只是他單方面的談話,但是雪球的一小步,就等於朴成訓的一大步!寫了差不多一大疊的便利貼,每張應該都有好好地被松島聡看到,內容不多,希望心意都有傳達給對方。
雪球是隻非常可愛的小狗,但同時也是隻饞嘴的小狗,面對平時吃的狗糧,松島聡才剛倒進盆子裏,轉眼間這小傢伙就已經把狗糧全部吃光。不但狗糧,家裏能被牠咬的東西,雪球幾乎都咬過。
比起剛來的時候還是小小一團的雪球,短短數個月時間已經長到跟松島聡膝蓋一樣高了,再加上愛吃的原因,比起其他小狗狗,牠更屬是重量級「小狗」。
貪吃會吃出禍這句話,雪球在這一天深刻地體驗到。牠如常地光速吃完自己的晚餐,然後躺在地毯上,露出大肚皮,滿足地休息着。松島聡也由着牠,他只顧在牠旁邊畫一些畫,松島聡拿着畫筆在雪球身上比對,可是雪球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翻天倒海,牠一個激靈彈了起來,然後一股腦地吐完才剛吃完的晚餐,吐出來的東西還帶血絲,吐到沒東西可吐了,雪球的腿抖得支撐不了自己,直直倒在松島聡腳上。
一些過往痛苦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,松島聡感到自己抱起雪球的手都在顫抖,他跌跌撞撞地抱起雪球往大門口跑去,嚇得六神無主的他也顧不上自己甚麼都沒拿,他只知道要趕快抱雪球去求醫。
跑到大門口正好遇上下班回來的朴成訓,朴成訓問他發生甚麼事了,松島聡回答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「雪、雪球牠吐血了,醫院!要去醫院!」
「我來!」朴成訓連忙接過松島聡手上的雪球,然後快速回頭衝到樓下,準備自己開車,松島聡一路上跟在朴成訓身後,直到坐上車那刻,松島聡都還在發抖,他緊緊抱住懷裏的雪球,嘴裏一直在祈求神明大人不要帶走雪球。聽到松島聡不由自主地說出日文,朴成訓知道他很擔心雪球,朴成訓一邊安慰着他,一邊踩足了引擎,加速往最近的動物醫院趕去。
「醫生!醫生!」抱住雪球的朴成訓用肩膀推開了醫院門口,醫生和護士也非常熟練地接過雪球,把牠抱到診症室裏去,松島聡在後面一連串地說出雪球剛才的情況給醫生,醫生回答要先為雪球診斷,讓他們先在外面等候,堅持要跟進去的松島聡被醫生阻止,說這狹窄的診症室塞不進這麼多人,朴成訓唯有把人帶離。焦急的松島聡也只好站在門外,一直留心聽着從門後傳來的聲音,他聽到雪球痛苦的呻吟,無能為力的他心痛得一直哭,一直哭。
於心不忍的朴成訓摟過松島聡,肌膚之間感到微冷,他檢視了一番,看到慌亂之間,松島聡只着一縷單薄的睡衣,腳上穿的還是家裏的室內拖鞋,朴成訓可以想像得到剛才的情況是有多突然,才會把松島聡嚇到如此狼狽。
懊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,朴成訓馬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套在松島聡身上,又悄悄把人往自己懷內抱緊,一心只在雪球上的松島聡沒注意他和朴成訓的距離,他此時需要一個依靠,儘管此刻在身邊的是朴成訓。
「不會有事的,雪球是隻很強壯的小狗。」
「都是我,是我做不好牠才會生病的。」
「沒有的事!你是最最最盡責的主人了。」
朴成訓用指腹擦去松島聡臉上的眼淚,又使點力拉走想要聽清楚房間情況的松島聡,慢慢哭成抽泣的他靠在朴成訓的胸膛上,感受朴成訓身上傳來的心跳聲,一下一下的,安撫了他緊張的情緒。
不消片刻,醫生帶着輕鬆的表情走出來:「狗狗沒甚麼大礙,只是有點消化不良,所以才會吐得這麼厲害,牠平常吃飯吃得比較快吧?」
「是的,牠很喜歡吃飯,五分鐘不到就能吃完一頓了。」
「那就是了,牠體型雖然不小,但畢竟還是隻小狗狗,吃太快的話牠的腸胃承受不住,今天就是受不了了所以才會嘔吐。」
聽到醫生的話,松島聡放心下來,有些難為情地看向醫生,醫生也沒有見怪他的手忙腳亂,只道雪球還需留院觀察一天,後續沒事發生的話,明天傍晚就能接牠回家。
「我們可以先進去看看雪球嗎?」得到醫生的許可後,朴成訓帶着松島聡走進診症室,看到平常活潑好動的雪球此時沒精打采地趴在地上,松島聡又好笑又好氣,走上前小力地拍了一下雪球的頭:「壞雪球,你嚇死我了。」
朴成訓看見也跟着笑了出來,雪球委屈巴巴地哼唧幾聲。
對雪球嘮叨了幾句後,松島聡依依不捨地跟雪球道別,說明天來接牠走。他和朴成訓一起走回車上,一路上都沒發現自己一直被朴成訓摟在懷內,直到上車,朴成訓護住他的頭讓他彎身坐上車,松島聡才發現,自己好像一直都被朴成訓摟着,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殘留住主人的體溫,松島聡悄悄紅了臉。
回到家裏時,剛才的一片狼藉已經被保母打掃好了,保母看見他們回來後的表情,猜到雪球應該沒甚麼大礙,才敢放心下班,同時她也很驚訝於二人之間的距離,好像突然就拉進了不少,她更滿懷安慰地下班了。
「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吧,我去倒杯水給你。」
當朴成訓拿着水杯來到松島聡的房間時,他敲了下門見沒人回應就大膽地打開門進去,他看見松島聡背對他坐在飄窗上,他走過去才發現松島聡在抽泣,淚流滿臉,看得朴成訓心裡一陣刺痛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沒事……只是有點後怕。」
「謝謝你……沒有你雪球都不能馬上到醫院去。」
松島聡由衷地感謝朴成訓,朴成訓表示只是小事,只要松島聡需要他,他一直都在。
松島聡裝作沒聽出朴成訓話中的示好(/示愛),只說時間不早了,讓朴成訓也早點休息。朴成訓把水放下後打算離開,經過一旁的書桌時,他看見牆上貼滿了他一直以來寫給松島聡的便條貼,驚喜於松島聡有把他的話放心上。松島聡沒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,好奇地抬頭看,看見朴成訓正打量他的書桌,他後知後覺才想起自己把朴成訓寫給他的便條紙,全部一張一張整齊地貼起來。他跳下飄窗,把自己塞在書桌和朴成訓之間那狹窄的空間。
「那個我……」
「我可以抱抱你嗎?」
「……嗯。」
朴成訓小心翼翼地把松島聡抱入懷,他靠在松島聡的肩上,輕聲說:「謝謝你。」他感到松島聡的手試探地回抱自己,他繼續說:「或許,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?」
「之前是我做錯事,我以後不會再傷害你了。」
「請再給我一次機會,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,我明天就搬走。」
「真的,對不起。最後に、愛してる。」,朴成訓不願意就此放開抱住松島聡的手,從心的表白落在地上,沒有回應。
良久,他聽見「好,重新開始。」